【傲素】师生
还是怂（捂脸）就这样吧……
1.夜游红灯区
傲笑红尘道：你，罪无可赦。
素还真云里雾里：老师，请问我又哪里做错了？
傲笑红尘冷眉冷眼：你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还不认错？非要我动手吗？
事实上傲笑红尘是个讲究教育方法的好老师，几乎从未对学生动粗——如果不算素还真的话，几乎两字就能去掉了。
素还真的手心想起了戒尺的威力，顿时哭笑不得：老师，我怎么敢对你撒谎？我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请你不吝赐教，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傲笑红尘怒了：不用把好话说得这么早。何况哪次我没饶过你？但哪次你又消停了！
素还真腹诽，不饶过还要怎样？这样那样？
傲笑红尘怒拿戒尺：这时候你还分神，看来你当真离堕落不远了，我不纠正你枉为人师！伸手！
素还真伸手投降，同时垂死挣扎：傲笑老师，我相信你过去的宽恕都不仅仅是出于教师的慈心，而是查明了我的行为无可厚非。所以今天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和我一起分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确实有错，什么惩罚我都甘愿。
傲笑红尘听的时候把牙都要咬碎了。
这素还真！——哎！
他把戒尺恨恨地拍在桌上，说出了素还真罪无可赦的原因。
然后素还真解释得头头是道。
无非就是帮身在外地的朋友找叛逆期的孩子，人证物证俱在。
傲笑红尘拧着眉心问：你那朋友不在本地，怎么知道他孩子的行踪？
素还真望着窗外的大好春光，轻飘飘地反问：傲笑老师怎么知道我昨晚去了哪里呢？
傲笑红尘一顿，忽然散发着光明磊落的气息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早我在网上浏览新闻，有一张酒后闹事的照片，你的背影被拍了进去。不过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素还真乖顺地点点头，暗道可是你解释完了。接着想到怪不得，他早上一踏进教室，傲笑的目光就把他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
素还真笑着说：谢谢老师关心。
傲笑红尘绷着脸不看他，说：快上课了，你走吧。
2.忘交作业怎么办
傲笑红尘道：你——
素还真抢道：罪无可赦！
傲笑红尘瞪他道：忘交作业不至于，但目无尊长罪加一等。
素还真连忙端正态度：我错了，这就补八遍。
傲笑红尘合起他的作业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不用。听说你已经把高三的知识自学完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嘴巴都不大，素还真很好奇傲笑是怎么听说来的。但既然被问到了，也没什么隐瞒的，便答道：只是事先预习，远不如老师细致入微的讲解。
傲笑红尘自动过滤他的甜话，给他一张数学试卷，让他做做看。
半小时后，高二的素还真将检查了十多遍的高三最难的卷子交了上去。
傲笑红尘批改完就怒了：你成天净在玩呢？！
素还真很想说一句老师息怒，但傲笑立刻气极反笑地说：我正想请一天假，要不然明天你替我代课吧。
素还真低头不吭声。
傲笑红尘冷静下来，神情和内心都五味陈杂地问：你每天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跳级毕业？
素还真像窗外流动的云一样安静地说：我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学院生活除了知识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事物、值得倾心交往的朋友。而且，做一个普通人，我很开心。
傲笑红尘看着他，竟看愣了。
3.出于兴趣的课后辅导
傲笑红尘道：你，晚些回家。
素还真破天荒地被留堂了。
空荡荡的教室，傲笑红尘胳膊夹着两本书，径直来到素还真的座位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素还真全然摸不着头脑，这位在走廊擦肩都不正眼看他的老师怎么忽然有兴致跟他课后交流了？多半是训话吧。
素还真不动声色道：老师有什么叮嘱吗？我洗耳恭听。
傲笑红尘淡淡扫他一眼，将书放下说：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学生，再不济我也有必要掌握你自学到了什么程度。
素还真噢～了一声。
傲笑红尘皱眉：这是什么声音，好好答话！
素还真是故意的，傲笑这种对他开小灶又像军训的态度有意思极了。
他忍笑说：是！请老师检验。
傲笑红尘本是外地大学的教授，去年开始在这座小镇疗养，受人之托才代课教起了高中生。
据说是情伤，只关乎地理与心理，所以不影响工作。
素还真难得能近距离地观察傲笑，也觉得不像疾病缠身的样子，何况训他时中气可足了。倒是这鼻梁与唇角……
傲笑红尘一个眼刀飞过来：你在想什么？
素还真坦言道：傲笑老师帅得很有男人味，学生我很羡慕。
傲笑红尘扭过冷漠的脸，无视这句话继续翻书。然而眼刀好像会拐弯似的，素还真一直有脸蛋被戳的感觉。
他们不知不觉中讨论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傲笑红尘说：以后遇到吃力的地方随时问我。
布置作业一样命令的语气。
素还真笑问：随时吗？
傲笑红尘看他一眼，转过身：回家不许绕路。
4.共享午餐
素还真退出教师办公室，刚好碰见傲笑红尘从外面进来，便谨遵学生本分打声招呼。
他从来不计较会否得到回应，准确地说，是根本没想过要不要计较。
素还真觉得，傲笑虽然常常对他视而不见，该看的地方却面面俱到。他甚至挺爱看傲笑那一昂头走过的样子。
不过，这次连素还真也觉得意外，傲笑红尘和他擦肩时居然停下了，还说：你，没吃午饭？
素还真的脸热了。
刚才他的肚子响了一下，声音不大，他以为傲笑一向对他听而不闻的耳朵不会捕捉到。结果，他到底没有误解傲笑红尘。
素还真点点头：刚才在学生会忙忘了。
傲笑红尘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背对着他，也没接茬。
素还真等了会儿就稍微鞠个躬离开了。
在花坛边慢悠悠地走着，迎面一个学生过来，忽然朝着素还真敬了个礼，说老师好。
素还真立刻站住，转身，就见傲笑红尘在赏花。
素还真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个蓝布兜子。
傲笑红尘一脸郁结地盯着花儿说：我中午去校外办事情，还没吃饭。
素还真以给花儿配音的心态接道：食堂关门了，你带饭了吗？
傲笑红尘仿佛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很多。
素还真噗嗤乐了。
傲笑红尘终于转脸看他，好似下定了决心，义正言辞地说：你的肚子如果叫一下午，就是扰乱课堂纪律。我身为你的班主任，绝不能放任。
素还真笑着说：是，我会注意，现在就去买面包。
傲笑红尘瞪他：零食能当饭吗？
说完就径直越过他，往前走。
面包是零食？素还真忽然想知道傲笑的年龄。
过来！
傲笑不耐烦地喊他。
两人坐到树荫下的长椅。
素还真捧着手里的大号饭盒，有点发愣：老师，这是你做的？手艺真——
傲笑红尘断然道：不是。
然后又塞给他一副筷子：吃。
素还真还是第一次像被逼迫一样吃饭。
课间时间有限，素还真也不再犹豫，把饭菜扒拉光了一小半。
傲笑红尘一直抱着胳膊赏花，余光看他不动了便问：够了？
素还真点头：谢谢老师，非常好吃。
傲笑红尘接过饭盒，但筷子却接不过来了。
素还真犹豫着刚要开口，手里的筷子被傲笑红尘一把夺过。
轮到傲笑扒拉，氛围就立刻变成：对话到此结束你速速上课去。
素还真不是领会不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坐在那，看了会儿那只有一副的筷子。
5.家访
屈世途对傲笑红尘的第一印象来自素还真平日里点滴的描述。
总的来说，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然而，近期素还真谈及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有些含蓄了，总是闪烁其词。
比如数月前，素还真曾直白地说：傲笑老师和我的性格，与其说是冲突，毋宁当作互补，我喜欢向他搭话，别人可能认为我是自讨没趣……但也好，只有我知道其中乐趣。
现在呢，素还真的反应是：啊，傲笑红尘老师？他……今天那身衣服的配色很不协调，如果我……算了。
追问的话素还真就打岔，搞得屈世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三人面对面聊天，应该能探出一些内情吧？屈世途身为监护人，摩拳擦掌地恭候老师家访，却没想到素还真……
傲笑红尘顶着一张冷冰冰的俊脸来了，看到屈世途浮现些许讶色，大概是因屈世途出乎他意料的年轻吧。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规中矩地有问有答。
素还真的成绩自是无可挑剔，傲笑便着重阐述了素还真的品德方面还有进步空间，而在屈世途听来，完全可以总结成一句话：他在我面前巧大于乖，我不高兴，你看着办。
屈世途递给傲笑红尘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素还真从小自立，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他这个挂名监护人，实则只是素还真的“好友”。
谈得差不多了，屈世途忽然提出让傲笑红尘参观素还真的书房。“监护人”的话语比较有分量，理由听着也比较正派，傲笑就同意了。
屈世途就听墙角了。
让他们独处一室，正是素还真事先的吩咐！
这严重勾起了屈世途的猎奇心。
屋里静默了片刻后，傲笑单刀直入地问起了素还真的父母，以及和屈世途的关系。
素还真还在襁褓里时，双亲就故去了。至于屈世途，说来话长，所以长话短说，有一丢丢血缘。
屈世途偷听了半天，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好像在写书法时，素还真话说一半突然噤声了。除此以外，就是师生而已。
送走傲笑红尘，满天繁星下，屈世途实在忍不住问素还真：你对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素还真望着蹬车子远去的人影，幽幽道：你想多了，他想少了，我什么也没想。
6.业余爱好
傲笑红尘的日课之一是练剑，太极剑。每日清晨必去琉璃公园的树林子里（广场的老年人节奏太慢，他不合群）练个把时辰，春夏秋冬，风雪无阻。
不过那天收剑入鞘时，初夏风中的一记莲香击中了他。清芬淡雅之类的形容词统统不屑一用，因为他知道，这是素还真的味道。
从那以后，傲笑红尘不止一次考虑是否要换地方，但每次都以摇头打消念头。
公园是公共场所，凭什么他要躲素还真？虽然他只是不喜欢素还真，可若是换了地点，行为本身无异于退避。堂堂大丈夫，还怕被人看吗！
虽然素还真来去如薄雾，不声不响，但那也许是为了不打扰他——傲笑红尘烦躁地欸了一声，他糊涂了吗，替素还真找托词作甚？鬼鬼祟祟就是了！
于是傲笑红尘刷的一甩剑，厉声道：素还真，出来！藏头缩尾非君子！
果然，素还真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毫无尴尬之色地跟他打招呼。
傲笑红尘问：你每天来这里做什么？
素还真说：早起散步，偶遇老师练剑，刚柔并济，气势如虹，欣赏之余我也感兴趣了。
傲笑红尘说：去广场，那边的招式更适合观摩。
素还真说：在正式决定学习之前，观赏老师的剑术更能提高兴趣。
傲笑红尘转步侧身，一边收剑入鞘说道：你看很久了，再不决定就是空谈。
背后的素还真哑口无言——这两秒钟的停顿让傲笑红尘心浮气躁，不由得作此猜想。
然而紧接着，耳中就听得：无论何时，我是你的，学生。
傲笑红尘梗着脖子。
单凭声音，他就断定素还真一定笑得十分碍眼。
素还真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既然决定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买剑吧……老师，挑选太极剑有什么窍门吗？
称手。
傲笑红尘说完这两字，头也不回地往公园出口走了。逃也似的。
第二天早上，素还真又飘着莲香来了小树林，与往常不同的是身穿与傲笑同款的太极服，还背着一柄佩剑。
傲笑红尘检查一番他的剑，勉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在素还真求知若渴的恳求下，严厉地指导起来了。
素还真毕竟是他的，学生。
7.体育课受伤
素还真一睁眼，保健室布满了火烧云，连冷若冰霜的人也暖和了几分——如果不是他一闪即逝的错觉。
傲笑红尘坐在凳子上，冷冷道：头疼吗？
素还真迟钝地坐起身，迟钝地摇头。
傲笑红尘皱眉道：到底有事没有？
素还真笑了：将老师看成温柔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有事，还是没事。
傲笑红尘狭长的眼睛张大些，又张大些，直到瞪了起来。唇角紧绷。
素还真这才扶着额头，意识到自己被砸傻了。这种闹别扭似的话也说得出口。
沉默压得人呼吸困难。
素还真不是没有勇气蒙混过去，而是余光里傲笑的神情很……稀罕，就像一种不确定的希望，他不忍抹去。
但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回事，眼瞅着两人的影子越来越斜，素还真心底叹口气，准备下床。
这时，傲笑红尘先站了起来，又背对他蹲了下去。
素还真坐在床沿，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愣的一刻。
他呐呐地说：老师，你找东西吗？我，我帮你？
傲笑红尘从牙缝里挤出：你怎么看也不像没事。上来，我送你回家。
素还真磨磨蹭蹭。
上来！
傲笑红尘没好气地命令道。
素还真趴上傲笑后背的瞬间，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笑。傲笑听到了，别过脸说：不许傻笑！
素还真搂住傲笑的脖子，在他耳边笑道：可是我傻了，老师不要强人所难啊。
体温高于平时的回家路上，素还真心花怒放地思考了一个问题。
既然有事，傲笑老师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
如果没事，傲笑老师又为什么背他？
那么——
将老师看成温柔样子的他，到底有事没有？
8.教师节的礼物
高二暑假的第十八天，两人例行日课后神清气爽。
素还真背上剑袋，赶在傲笑离开前邀请他一同吃早饭。
这花式百出的“求拖堂”也几乎成了素还真的日课，虽然傲笑热衷于对他说不。
有时把傲笑惹急了，他也会担忧傲笑是不是真的有点讨厌他。但隔天清晨，树林里等他的人昂藏依旧。
素还真的坚韧非常人能及，即使结果明摆着——
好吧。
傲笑红尘异常痛快地答应了。
素还真下意识地望了望太阳，东边没错。
路边摊，一碗馄饨下肚，素还真的心仿佛也沉到了肚子里。
怪不得答应了。因为傲笑要回老家一两个月，处理些事情，学校也提前请假了。
或许素还真该庆幸，傲笑竟然特意与他告别，而不是明天起把他一个人晾在树林里。
但他搜集全部的喜悦，仅仅做到挑了挑嘴角，说了句好话，大概是一路顺风？那时他的心埋在了馄饨里，所以记不清了。
还有，傲笑为什么不在树林就地告别，也是在傲笑走后第三天，素还真才如梦初醒地想到。
可以理解为你的不舍吗？
素还真将这行字打在手机短信的草稿箱里。
拇指在发送键的上空浮游半晌，嗖的一下转按保存。
素还真哈哈一笑，自娱自乐。
这一年最热的那段日子，素还真的消遣有些幼稚地浪漫。就像迄今得不到回应的无数次搭话，他也有自知之明，但傻得坦荡，有何不可。
早上公园多了一位街头艺人，在小提琴伴奏下练剑别有趣味。希望你回来时艺人还在。
保存。
今年的西瓜不甜，因为雨水太足了吧。你吃到甜的了吗？
保存。
……
我的暑假作业还剩一篇作文没写，题目用什么好呢？
素还真刚要按保存，手机嗡地振动一下。
是一封短信。
发信人傲笑老师。
内容：作业完成了吗？这是群发。
素还真当即回复：还没有。
一分钟内收到：写。
素还真仿佛看到傲笑在艰难地犹豫，犹豫要不要再补一个“上一条是个别群发”。
这天晚上，素还真对着台灯提起了笔，旁边放着手机。
又过几天，开学了，然而讲台上的人与他视线相撞时没有瞪他。
傲笑红尘，我想你。
保存。
傲笑老师，节日快乐。想来你不会收礼，我就寄了一份作业给你，以表寸心。
发送。
素还真没有等来回复。
他不禁幻想着，傲笑也没有去邮局，没有拆开信封，没有读他这个夏天的草稿箱。
9.告白和初吻
傲笑红尘道：你，罪无可赦。
半个月前，远在千里以外，傲笑就打定主意戒尺教鞭齐上，这次决饶不了素还真。那封名为作业的“信”，真真气得他七窍生烟；眼下回到学校，看见素还真无礼地趴在老师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却只轻声斥了一句重话，再无后文。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就像根本不知在气谁。
周末的教学楼空旷而静谧，操场传来秋风扫树叶的沙沙声，片片清晰。
傲笑红尘关窗户的动静到底扰醒了素还真。
素还真瞥见傲笑，立刻从他的座位上跳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我喜欢……你。
傲笑红尘瞪他一眼。
素还真抿起嘴唇。
然后呢？就这么完了？他说的可不是“我吃撑了”这类话，却被同等对待了？
素还真不动声色地观察，但傲笑整理讲义的一举一动都四平八稳，全无动摇。
自己没说清楚吗？还是他充耳不闻？素还真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进退。就是因为预料到了告白后可能有这种情形，才抓住再会瞬间“脱口而出”，比较容易打圆场，大不了当作将来的铺垫。他的着眼点是一条线，贯穿将来。
素还真咬咬牙，退后一步，刚要说睡糊涂了，傲笑红尘突然出声：我不喜欢你。
他是认真的。
因此，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歼灭了素还真的深思熟虑。
傲笑红尘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接着说：你很聪明，应该想得到原因。
被喜欢的人宣判死刑的当下，你让他怎么动脑？而且还是越想越像凌迟的问题。
老师，你不要强人所难啊……
素还真现在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一觉醒来，他在那天的归家路上，傲笑红尘温暖的背上。
……既然你讨厌我，何必说我有事。难道你只是可怜我？因为我无意中吐了苦水？……
忽然间，素还真的眨眼频率加快，心跳频率加紧，但是抬头抬得缓慢。
傲笑红尘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前。
素还真盯着他过分挺直的背影，一字一句道：傲笑红尘，我喜欢你。
掷地有声。纵是舌灿莲花也蒙混不了的清晰。
傲笑红尘理所当然般地又走了回来，站在素还真面前，仍是一脸冰碴子。
叫老师。
傲笑红尘说是这么说，却微微弯下了腰，不许素还真说任何一个字了。
半晌，素还真喘匀了气，重说第三次标准答案：傲笑老师，我喜欢你。
傲笑红尘道：嗯。
10.晚安
素还真戴着傲笑红尘的备用眼镜，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无需多言，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随着饭菜的香气，系着围裙的傲笑红尘来到餐厅。
素还真笑笑起身，殷勤地接手，正往桌上摆，就感到热源笼罩了后背。
傲笑红尘摘掉他的眼镜，责备道：不知道戴久了头晕吗？
素还真顺势点头：已经晕了。
傲笑红尘皱眉：躺着去，过会儿再吃饭。
素还真往后靠：现在就是躺着了。
他当真放松全身，软绵绵地滑下去。傲笑红尘连忙双臂搂住他，怒道：你是小孩吗？起来！
素还真仰头倒着看他，笑眯眯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傲笑红尘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扭曲一瞬，然后绷得更冷酷：你再不起来我就松手了。
素还真无辜地说：可是我晕。
傲笑红尘松开一只手，转而将他打横抱起。
素还真第一次被他这么抱着，顿时有点脸红。
老师，我不晕了。
说好就好，看来你是好得不好了。
……老师？请问是什么意思？
你手心痒了的意思。
我错了！
晚了！
……
晚十点。
漆黑的夜空撒着鹅毛大雪。出行困难。
不过素还真本来就打算留宿，并说服了傲笑红尘——虽然傲笑没有点头，但也没摇头。
两人先后洗了澡。
素还真对着唯一一张单人床，忽然想起恍如隔世的某天中午共用的筷子。
然而傲笑红尘径直走过床前，毫无停留。他搬了一床被子去客厅。
睡沙发吗。素还真不满地跟过去，故意说：我睡沙发吧。
傲笑说：行。
素还真张大眼睛。
傲笑红尘放下被子后，才看了看他，淡淡地问：还有一次机会，你要睡哪里？
素还真苦笑自己不长记性，便老实道：你身边。
傲笑红尘轻叹口气，将他拉回卧室，按倒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
接着俯视他犹豫片刻，终究蜻蜓点水的一吻：再有半年，你就毕业了。
素还真惊讶道：我以为你要等大学毕业。
傲笑红尘沉默地掐他的脸蛋。
素还真疼得笑了。
晚安。傲笑红尘说着关了灯，快步走出卧室。
晚安。素还真喊道。
第一次来老师家。
第一次这么大声说晚安。
素还真又笑了。
正文完
